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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斯人文集

自由的版本終極篇十四

何斯人

2016-03-14


上篇談到一些從殖民地政府架構內轉營到特區的官僚,意尤未盡遂容我稍作偏離,其實這也是一種自由版本的逆向解釋,是一種現在與過去在價值結構上未能調節的扭曲,這不僅在官場上如此,商場上甚至基層亦有這種情況,這可從種種社會現象呈露出來。



不能判症的大夫並非不欲「懸壺濟世」,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已。力有不隸正好是反映大夫先生們的料子。事實上,有原則性的官僚方可以作為官僚架構裡的「肱股之臣」,在港英政權的統治框架底下,當個「肱股之臣」便必須打從最根本的意識形態上不懷疑殖民主義的合理及合法性,而且一切行動要聽指揮(最好還能保證完成任務),要擁有這種情懆非得要「喝」著殖民地「奶水」長大方可。如今要那些無論從情懆到認識論都因不接軌而不能到位的殖民地「前朝」官員效力確實並不現實,施起政來有目共睹是絕對的「豬八介照鏡」!有自知之明者早已趁早離場,無自知之明者繼續以近乎「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委婉」心態來辦事,「混飯吃者」則以少做少錯(甚至不做不錯)的打工心態來過渡到退休。



曾蔭權出過了一本精美的小書叫做《我要打好這份工》,不必深究其書的內容其實也可以從書的名稱上完全感受得到殖民地勤奮官僚們的料子。不過,當殖民官是一回事,當一個國家的行政級官僚卻並非是這回事,變化又豈能止於言表?



大英帝國倫敦的殖民部政策只要求港英華人官僚們打好這份工,從而獲取生活的物質保障而已。這只是一份「政府工」並不須要「弘毅」更無庸去想甚麼「任重而道遠」的國家級事情。仍舊拿著這份殖民地「百科辭典」的官僚們對於國際事物尤其是對現代資本主義引伸的種種國際利害固然難以解讀,靠死記硬背(畢竟默書是同學們的強項!)、搬弄數據和誦讀時事行貨來執行自己並未透徹理解的東西,尤像東抄西襲的學生,結果不僅「賊害」眾人,亦「賊害」反饋于己。



不弄個人物質生活而去深度理解國際事物的因果關係,當個殖民地官固然不能成功並且必然會招惹被查背景的危險。然而當一個獨立主權國家的官僚而缺乏擁有解讀國際事物的能力卻是不可能勝任的。曾先生的小書隱隱滲出這種力有不隸的無奈,其實在前港英轉營過來的公務員隊伍之中不乏如曾先生這類心態的官僚,這種脫胎而不能換骨的主觀痛苦為其帶來了不自由的感受乃屬理所當然,不過更嚴重的是這種「肉身」轉營而思想未能轉營的人其情意結往往左右著下政策時的決心,這是香港的病,也是錯誤理解自由而身陷不自由的原因。



理解不到位對於營商而言就是終極賠錢,然而對於當官的來說,理解力不足將要面臨把權力拱手相讓的困境。舉例說如果一個資本主義政權的執行官僚不能透徹理解對於商業壟斷將如何蠶食及控制政府甚至會鵲巢鳩佔的話,結果並不能是賠錢而是失掉可行使權的自由。一個簡單的例子是美國,綜觀美國200餘年歷史,都不過只是資本家和政府之間的持續角力,概括而言就是「一人一票」還是「一元一票」之爭而已!(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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