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人文集

自由的版本終極篇十五

何斯人

2016-04-11

人生的定義不僅因人而異，就是個人處身於不同年齡、人生階段都會因客觀環境不斷變化而變化，比如學生階段所追求的都比較傾向於意識形態，進入社會後便得要考慮到現實生活和結合物質生活的因素，畢竟意識形態不可以當飯吃，但也不能為吃飯而把理想放棄，放棄理想便是放棄了人之所以作為人的自由。雖然我們未必需要極端得『不為五斗米折腰』而放棄每份職場工作，然而也不一定要為了想吃人家的「免費小鮮一碟」而虛耗時間於言不及義的酬酢上。

既然有些東西我們並非真心實意地去相信，但卻無奈地為著生活卻要把我們判別是非的自由廉價地去作交換，作為一個人，這是反自由的，為生活而生活這又跟豚豬的區別若何呢？反過來說如在「小鮮一碟」的應酬中能夠長見識又能鞏固工作的話，從這種層面來考量這卻又是值得投資的，因為這總比單純地為攝取蛋白質或「打哈哈」更趨於等值，畢竟這是個人為建立更大的自由而付出的代價而並非虛耗。這不是「算到盡」而是一種自我把持，能夠自我把持可獲取更多的自由，不能自我把持只算是隨波逐流甚至是人家在獲取自由路上的踏腳石。

我在前文中提及只有入類這種動物方有著個體自由意志而其他動物只有遺傳下來的物種意志，然而遺憾是擁有這種獨一無二能力的人類，往往由於種種客觀環境因素的影響，放棄了使用這種天賦能力的權利，甚至自欺欺人地認為人生意義不過是在於如何在種種客觀環境之下的生存之道而已！可是，這又跟沒有自由意志的其他生物有何迴異？

一種是「如何而活」，一種是「為何而活」，非人的動物永遠沒有後者的這種選擇，只有人類同時擁有前者及後者這二種的選擇。但是當我們大費周章地去為「如何而活」的時候，我們便不經意地被客觀環境控制了人生從而有意或無意地忘卻「為何而活」或者被動地去「為活而活」。

草食動物每天垂下頭來吃最好的嫩草；肉食動物每天就是要四處張羅捕獵最佳的獵物，可以說這都不會脫離「如何而活」、「為活而活」甚至只是「為食而活」的框框。人類更上一層樓之處在於「為活而食」，「食」不過是為著活下去而施展的手段，換言之「活下去」是懷著保有選擇追求各樣自由版本的崇高目的而不僅僅只是為著「最佳」的裹腹。

如果能認識得到這種分別，人和其他生物便很容易被區分出來，套用於日常生活，我們可以發現出很多問題，比如我們工作的目的是為了甚麼？比如我們求偶的目的又是甚麼？養兒育女又是為了甚麼（是林語堂所謂的『人生我，我生人』嗎？這看來並不是答案而只是陳述生物界的自然生理規律）？供樓是為了甚麼（負二十多年的債項和犧牲二十多年的自由權利真是值得的嗎？）？我們不妨在考慮這些問題時追溯一下本源，究竟我們這樣做的動機和最終目的是甚麼？（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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